无题_37_重生后她被撬了墙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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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题_37

  学子们打架之事,一早就在书院中传开了。

  初时,就如傅欢颜所料,大多数学子都偏向了丙字院的同窗,认为小公子一来便仗势欺人,十分的可恶,甚至还有人准备联名上书,要求书院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不然就将此事宣之于众,让天下学子一同来口诛笔伐。

  然而谁也没想到,以一敌六之人,竟说晕就晕,连荀夫子都难倒了。

  此时学子们便分成了两派,一方认为丙字院六人本就不占理,以多欺少还要拿规矩说事,未免有辱斯文;另一方则以规矩说事,认为小公子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。双方谁也不服谁,最后竟是激烈地争辩起来。

  后来魏泽要求诊脉,争辩的焦点又变了。有人觉得荀夫子都摇头了,魏泽还能比荀夫子厉害?此举不仅有班门弄斧之嫌,更是以小人之心揣度他人,原本对魏泽的好感立刻消失无踪。而另一些人则认为,小公子的身份才是重点,言下之意,荀夫子未必说了实话。

  至此,原本的双方已经分成了好几派,每个人都振振有词,一个个争论得面红耳赤。

  待他们得知魏泽早已认得小公子,彼此还有过冲突,原本争论不休的众人,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,当场冷静了下来。

  当听说魏泽跪地请罪,学子们便你看我我看你,一个个闭口不言了。

  有那清高之人,自此便疏远了魏泽,当然更多人则保持了中立。

  而对于小公子,众人的想法大同小异——对方拳头硬,靠山也硬,他们不是铁打的身子,还是能避则避。

  是以,当他们听说小公子要同书院的优秀学子一较高下时,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,他们下意识觉得,对方所说的较量便是打架,而见识过那六个学子的“惨状”后,谁也不想吃这皮肉之苦。

  直到岑夫子出来做了解释,众人才恍然大悟,原来小公子说的较量,是要同他们比试骑射功夫。

  一听这话,立刻就有人不服气,骑射可不是单靠着蛮力就成,考究的是一个人的眼力、气力,以及身体灵敏各方面的配合度。

  书院里有着“百步穿杨”之称的李晃,当先站出来质疑说:“这比又怎么个比法,若我拿一百斤的弓,他拿十斤的,这能叫比试?”

  一听这话,其他学子立刻窃窃私语起来,这意思是要两人拿同一把弓箭,可一个是毛头小子,一个身材魁梧已经满了十八,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对等。

  而事实上,李晃故意说得如此夸张,就是要让对方知难而退,顺便再给一个下马威。

 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,小公子二话不说一口应了下来,道:“那便拿一百斤的弓,只要能射中靶心就成!”

  众人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为难,就好像一百斤的弓勾勾手指头便能拉开了。

  在场不乏有射术不错之人,他们更清楚一百斤的弓是何概念,拉开是一回事,要想射准又是另一码事,或许凭着蛮力对方真能拉开弓弦,可那时手中不稳,又如何瞄准靶心?

  此时众人看小公子的目光,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,更有人想起他脑袋不灵光的传言,此刻便有了“果然如此”的想法。

  比试就此定下,消息一传出,书院里不少人都跑来观看,偌大的校场人头攒动,竟也显得有些拥挤。

  校场的一端竖好了一块画着红心的靶子,负责教授箭术的阚夫子丈量好了百步的距离,随后便让两人各取三支箭。

  “你们用同一张弓,射同一个靶,三局两胜,命中红心最多者胜出,可有疑问?”阚夫子此举,特意规避了可能作弊的环节,就为了堵那悠悠众口。

  两人都没有意见,阚夫子便让他们自行决定谁先谁后。

  李晃拍了拍胸口说:“我比你年长,便让你一回,你先来好了。”

  小公子也不同他客气,径直走上前去,拿起放在地上的弓箭,就那么随意一拉——竟然没有拉开!

  底下顿时传来一片哄笑声,原本看不上他的更是张口就要讽刺,然而他们嗤笑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出口,就听耳边“咻”得一声响,眼前一道虚影凌空飞过,紧跟着周围响起了一片抽气声。

  那些人定睛一看,远远的就看见靶子上插着一簇箭羽——这一箭虽没有射中红心,却将箭靶穿了个通透!

  只听小公子懊恼地咕哝了一句,随后他就将手里的弓递给了旁边的李晃。

  李晃正盯着对面的靶子愣神,下意识接过了伸到面前的弓,待他习惯性地将箭搭于弦上,他忽地看向了矮他一头的小公子,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,但最后还是回过头专心瞄准了箭靶。

  “咻——”

  又一道破空声过后,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,嗖的一下打在了对面的箭靶上,而箭头所指处正是红心所在。

  “第一局,李晃胜出!”阚夫子宣布道。

  李晃微微吁了一口气,又将手中的弓递给了小公子。

  小公子拧着眉,脸色有一些沉重,这一次他比方才多花了些时间来瞄准,落在某些人眼里,就成了畏首畏尾,不敢面对现实。

  李晃听着身手传来的奚落声,转身朝声音最大处吼了一声“闭嘴”,待他回头时,小公子的箭刚好离弦——只见空中一道弧线划过,再看时对面的靶子的又多了一支箭,这一回同样正中红心。

  场上嘈杂的人群再一次安静下来,一次可以说是巧合,虽然发生的概率不异于天上落金子,但第二次对方直中靶心,还能说是巧合吗?

  阚夫子微微点了点头,眼里的露出的赞许已然表明了他的态度。

  李晃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,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,与其说他是惊讶,倒不如说是欣喜,就好像独孤求败之人遇到了对手,其中滋味只有当事者才能体会。他面带兴奋地拿起弓箭,拉弓、瞄准、射箭,一气呵成——

  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,声音呢?中靶的声音怎么没了?!

  场上的人同样一脸的愕然,有人还不信邪,仔细数了靶子上的箭支,连同那箭羽在内,总共就只有三支,怎么都不至于数错。

  这时有人议论道:“会不会是和先前一样,穿透靶子了?”

  立刻有人摇头告诉他:“这不可能,即使穿过靶子也会听到声音,再不济你瞧那靶子上,有穿透的痕迹吗?”有眼神好的学子仔细一看,还真没有,别说贯穿,连个擦痕都不见。

  原本自信满满的人,此刻像是挨了一记闷棍,半晌说不出话来,他红着脸看向阚夫子,问了句:“夫子瞧见了吗?”

  阚夫子觑了他一眼,默默地摇了摇头,随后便宣布了这一轮的结果:“第二局,小公子胜!”

  李晃立刻意会,他这是脱靶了……

  小公子见对方半天不把弓给他,只好自己上前拿过,随后同样的一气呵成。

  就只听远处传来“叮”的一声,原本红心处他自己射出的那支箭,被方才一箭劈成了两半,瞬间掉落在了箭靶下。

  “该你了。”小公子把弓往李晃怀里一塞,当即走到一旁做起了观众。

  李晃面色古怪地看着他,说:“还有必要比吗?”

  “怎么不比?”小公子理所当然道,“我中了两支,你中了一支,还有一支你若射中,我们便打平了,若你射不中,自然是你输。”

  “可你——”李晃想说他还有一支穿靶了,不用比就已经胜出。

  小公子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,说:“你这人好??拢?斓惚韧昃褪橇耍

  李晃被他这么一说,想着面子没了,里子也得保住,便再次搭起了弓,而这一回他用了十二分的心神,待那一箭脱弦而出,场边众人全都凝神看向了对面——

  又听得“叮”的一声响,李晃依葫芦画瓢,将自己先前那支箭钉在了箭靶里。

  “第三回,平局……”阚夫子迟疑了一下,开口宣布道,“三轮过后,各自一胜一负一平,双方打成平手,你们可有疑议?”

  李晃刚要开口说话,对面的小公子一脸不快地说:“等有空咱们再来比一场,我就不信赢不了你!”说完这话他袖子一甩,当即离开了校场。

  “夫子……”李晃面露惭色,他今天不是输给了小公子,而是输给了自己的大意。

  阚夫子摆了摆手,说:“今日之事当是给你一个教训,你日后千万要记得,临阵对敌不能有丝毫的马虎,一点差错就可前功尽弃!”

  “学生明白!”李晃垂了脑袋,一脸的沮丧。

  阚夫子开口安慰说:“你阅历尚浅,也不用太过自责,小公子虽年幼,却是自小在随齐王在边地长大,骑马射箭犹如家常便饭,只是万不可再轻敌了。”

  李晃如梦初醒,连忙点头应道:“学生明白,多谢夫子教诲!”

  “好了,今日之事到此为此,你们都散了吧。”阚夫子扫了眼围观的众人,负着手离开了校场。

  等夫子一走,同李晃交好之人立刻围了上去,七嘴八舌就议论开了——

  “你今日怎么回事,竟给一个毛头小子比了下来?”“就是,你该不会放水了吧?”“话不能这么说,我瞧对方姿势娴熟,一看就是熟手。”……

  一场比试下来,不少学子已经对小公子大为改观,别的暂且不论,仅凭他能和书院的“第一射手”打平,住甲字院也就无可厚非。

  在校场某处不显眼的角落里,魏泽从头到尾看全了比试,也听到了学子们的议论声。一场小小的比试,令齐王公子的境遇迥然不同,原本还有很多人对他颇有微词,只是迫于对方的身份而敢怒不敢言,如今这些人一个个改变了想法,竟认为对方理所应当凌驾于他们之上。

  魏泽面沉如水,他的目光扫过场上众人,露出了不屑之色。

  对于这种见风使舵的行为,他只觉得十分的不齿,在他看来一切的缘由皆是因为对方的身份,倘若那人不是齐王嫡子,这些学子还会持同样的想法吗?定然不会。一个有勇无谋之辈,四肢发达头脑简单,除了会射个箭,还有哪里出彩?

  “归根结底,不过是投了个好胎而已!”他嗤笑了一声,紧握的双手就此松开,被捏成碎片的叶子纷纷落了下来。下一刻他便踩着脚下一地的碎叶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校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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